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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追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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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韋殺散了人夫,不見了甄宓,繼續往第二道山崗跑來,此時天已微明。

典韋一口氣跑上兩道山崗,站立在茫茫山崗之上,一眼望去,杳無人煙,茫茫四周都是枯枝爛葉,山風徐來,還能聽到鬼哭狼嚎之聲,雖是鐵打的漢子,到此也生出無限惶恐之情。

典韋決定悄悄原路返回,因為他也知道,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
回到故鄉,看到家家戶戶的門戶都被撬開,走進去一看,都是屍體,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!

典韋伏在何傑身上,失聲痛哭。將何傑和妻子吳氏的屍體埋葬在了一起,沒有工具,就用手挖,挖到雙手都起了血泡,然後引天長嘯:“何大哥,我典韋對天發誓,要為你報仇雪恨,將趙寵碎屍萬段!碎屍萬段!”

對著何傑夫婦埋葬的土坑,灑下最後一抹英雄淚。典韋握緊腰刀,走向了那茫茫深山之中。

河北中山無極縣,土地廟前。

葉蕭默默佇立在廟門之前,回想著往昔甄宓的音容相貌,心情久久地不能平靜。

來到這裏已經三天三夜了,但是仍舊沒有等到甄宓的出現,葉蕭知道只要條件允許,甄宓總能出現在這裏,為那些災民分發著熱乎乎的饅頭。

陸陸續續有災民過來,看到甄姑娘沒有出現,無奈得搖了搖頭,又回去了。

有些災民在議論紛紛。

“甄姑娘已經三個多月沒來這裏,是不是遭遇了不測。”一個災民說道。

“我聽說,甄家大院被人放火後,又被人趁火打劫掠走了很多黃金、白銀、綾羅還有錢糧。”另一個災民說道。

“甄大人和甄姑娘都是行善積德之人,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!”一個災民搖頭晃腦,嘆息說道。

災民們陸續離開,葉蕭卻沒有動,像一尊佛像矗立在那裏,巍然不動。

雖然沒有動,卻聽到了災民們議論的聲音。於是,葉蕭起腳走向了甄家大院。

甄家大院,今非昔比,枯枝敗葉,隨風飄灑,卻沒有人去清理,鐵木門上更是沾滿了厚厚的塵垢,門梁上站著兩只烏鴉。嘎嘎怪叫,仿佛訴說著這人去樓空的淒涼之感。

望心庭、甄家書院,還有甄姑娘的閣樓都顯出雕落枯萎的跡象,書院和閣樓更是殘留下來被大夥燒焦的痕跡。

葉蕭信步走來,一條蕭條跡象,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炮泡走了甄宓,這裏也不會是今天這番敗落的跡象,對於甄宓和她的父親甄逸,葉蕭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,他發誓要一輩子對甄宓好。但是現在佳人已去,空留一幢燒焦的閣樓。

甄宓,你在哪裏?葉蕭慢慢地步入望心庭中,對著池塘的方向,陷入沈思。

少頃,一夥官差在為頭三人的帶領之下,闖進了甄家大院,領頭的三人正是梁振、劉牢之和柳七。

“大哥,以後咋們就是這大院的主人了,你準備怎麽改造呢?”柳七看向梁振。

“這裏風景宜人,正好開設賭場和妓院,以後我們當了老鴇,那是大把地數錢嘍。”梁振說著,眼睛都快笑得瞇成了一條線。

“可惜讓甄姑娘跑了,要不然她一定是這裏的花魁,搖錢樹啊。”劉牢之湊趣說道。

“聽說甄姑娘被葉蕭拐跑了以後,進入了冀州城內,袁紹因此大發雷霆,起兵攻打冀州城呢。”柳七說道。

“我還聽說袁公子已經下令,找出甄姑娘下落者,封萬戶候,賞千金呢。”劉牢之說道。

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,慢慢地走上前來。此時劉牢之的腳忽然立定不動了,他的眼睛直勾勾得看著前面的一個男子的背影。

這個超酷的背影,他們三個太熟悉了,此刻似乎都還能嗅到當時被奚落下水後沾染的屎尿的臭味。

葉蕭?

冤家路窄了,三人同時拔出腰刀,嚴陣以待,他們三個帶來的十幾個人夫,也隨即拔出了武器,只等著梁振發號施令,即便沖上去將前面這個飄灑男子砍成肉泥。

葉蕭悠然轉身,一道銳利的眼神隨即掃過眾人的臉。

“你們幾個來這裏幹什麽?”

“我們來這裏幹什麽關你屁事?”劉牢之壯著膽子,頂撞葉蕭,說道。

“這把火是不是你們燒的?還有,那些府庫的金銀都是你們趁火打劫的嗎?”葉蕭喝問道,雙目赤紅,眼睛都能噴出火苗來了。

“是又怎麽樣?告訴你,甄家大院已經典當給我們家大人了,大人派我們來收拾這些爛攤子,過幾天就要重新打造起來了。大人還說了,閑雜人等不得進入甄家大院。葉蕭,你給我滾出甄家大院!”梁振叫嚷道。

“我是甄家大院的護院長,憑什麽不能進來?”葉蕭說道。

“你還當你是過去的護院長嗎?告訴你,我們大人說了,護院長仍舊由劉虎來當,你可以滾了。”梁振攥緊拳頭,吼道。

“你們家大人是誰?”

“無極縣大督郵李戡李大人。”

“那你們又是誰?”

“我們是督郵府的監斬官,得罪了督郵大人,我們讓你在無極縣無法立足!”梁振說道。

“原來是督郵府的三條為虎作倀的狗而已,我來問你們,這甄家大院憑什麽典當給你們,有立過字據嗎?”葉蕭說道。

“告訴你,這無極縣就是我們大人的土地,要立什麽字據?你最好立刻給我滾蛋,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?”梁振說道。

“甄家大院有我葉蕭在,永遠不會倒閉,你們沒有字據,強買強賣,這是違法的勾當,今天我以護院長的身份,宣布取消你們的購買,你們可以滾蛋了。”葉蕭說道,慢慢得逼近三人,三人深知葉蕭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先後倒退,但是仗著人多勢眾,他們也不擔心會吃虧。

兩邊就這樣對視了幾分鐘,葉蕭的喊聲再度響起:“還要我再說一遍嗎?你們幾個可以滾蛋了。”

梁振看向劉牢之,劉牢之看向柳七,柳七又看向梁振。

忽聽梁振一聲頓喝:“上!”

後面十幾個拿著刀劍的公差,一起撲向葉蕭,葉蕭飛起一腳將沖在最前面的一個踹飛出幾丈開外,噗通一聲掉落進了臭水塘之中,又是一個側身飛踢,一個官差被踹到了門梁上面,無處立足,又掉落下來,啪的一聲,肋骨摔斷兩根,躺在地上哭爹喊娘,半晌爬不起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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